半脑风圈

【Ebenji】时光倒流二十年 第五个任务：任务中？约会中？

第五个任务：Mission or dating?  

 

“本吉，你在哪？本吉，收到吗？”公共通讯里传来勃兰特的声音。

“shit，”被细长的草叶划破脸的本吉骂了一声，“收到，刚到位！”

“伊森在哪？那东西还在飞机上？”

“是。伊森正在通讯暂停中。”

“这东西绝不能起飞，该死，我这次也应该出外勤的。”被分配到监控全局的勃兰特待在安全屋的监视器前，神经已经要绷断。

本吉匍匐在草丛里，看着距离不远的飞机，手指不断地在电脑上操作着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别急，我们正在执行计划，好吧，计划C!” 

“我怎么不知道有计划C ?!”他们一起制定的计划好吗，计划A和计划B！

通讯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声音：“额，这个嘛，事出紧急，你懂的，实在没办法。”

——“卢瑟？！”勃兰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惊：“你在干什么？你不是应该在马来西亚执行任务吗？”

“没错，而且我正在马来西亚，不过本吉现在需要一点帮助。”

“不是帮助，只是一点配合，一点配合！”

勃兰特深呼吸了一下，回到关键问题：“计划C是什么？”

“黑掉一颗俄罗斯的卫星，远程中止他们起飞。”

勃兰特捂住了脸：“……”他已经不想说他们没有授权了，因为他们并不会提出申请，他们只是，直接这样做了，“进程如何了？”

“接上卫星了。”

“我中止不了飞行，他们关闭了卫星上链路。”本吉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。

勃兰特感到自己濒临昏厥：“该死的，我捕捉到热信号，引擎已经启动了。伊森在哪？”

 

“我在飞机旁边。”

 

“伊森！”本吉开心地叫道：“你在哪？！”

“本吉，你可以打开飞机门吗？”

“可以！”

“好的，亲爱的，我需要你打开飞机门，听我口令。”

“好的亲爱的。”

卢瑟：……对不起我不该来。

勃兰特：东西，还在，飞机，上。

 

伊森侧对着飞机跑去，飞机仍在慢速滑行时他跳上了机翼。他看准机翼下方的舱门与落脚点，侧身滑下：“本吉！开门！我在飞机上了！”伊森扒在了紧闭的舱门的凹凸处，贴紧机身。

 

“什么？！你怎么上飞机的？”本吉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向飞机。

飞机滑行加速了，风极速地吹透伊森，伊森死死地扒住门缝：“我没有进飞机！我在飞机的，上面！本吉，快开门！”

“好的好的好的。”本吉连忙低下头看向电脑——飞机侧舱门门门门门门门。“开了！”

“本吉，把货舱门也打开。”进了机舱的伊森声音沉稳了许多。

“嗯？好。”

下一秒货舱门也打开了。

伊森把自己和绝不能起飞的危险武器一起套在了降落伞上，在运输人员震惊的目光下直接开伞，滑出了机外。

 

此刻是2015年，距伊森第一次单枪匹马执行任务已经过去了19年。他从22岁的莽撞青年成长为了41岁的莽撞中年，和他的爱人一起迈入不惑之年。然而本吉仍然违规黑着卫星，在伊森的指示下开启每一扇他想进的门，伊森呢，他仍然徒手扒飞机，从不知道放弃。

 

一分钟后，包裹和伊森安全落地。

他们的第五个任务将要开启。

 

武器已经送到技术部去检查来源，IMF小组都待在办公室里等待结果。

 

亨利部长出现在门边：“伊森，勃兰特，本吉。听说，你们未经授权黑了一颗俄罗斯的卫星？”

“是卢瑟。”三人整齐地把锅甩给了此刻还在马来西亚的人。

“……算了，”亨利部长叹了口气，举起手边的文件，“准备下一个任务吧。技术部检查过武器了，那帮运货的俄罗斯人不可能有渠道弄到这个等级的危险品。背后大有东西可挖，说不定和你们一直在追查的辛迪加也有关系。”部长盯着四人，“先看看资料吧，局里也要再搜集一下情报。”

伊森和部长对视了一眼，点头接下了文件。

 

三天后，伦敦分部。

 

伊森走进一家唱片店，他已经接到任务通知，现在该拿详细信息了。

“我们马上关门了。”店员正在整理货架。

“我很快就好。”

“已经想好要买什么了吗？”

“一些，小众的东西。”

“让我想想——古典音乐？”

“爵士。”

“萨克斯？”

“柯川。”

“钢琴？”

“芒克。”

“贝斯手魅影威尔森。”

“他是鼓手。”

“知道为什么大家叫他魅影？”

“因为他的轻敲手法。” 伊森想，必备的装神弄鬼暗号终于对完了。

店员满意地笑了，走向前台递给伊森一张碟片：“你很幸运。有张他的首发碟，旁边房间试听。”

伊森回以一个笑容，接过碟片走进了旁边的小房间。

 

“亨特先生，晚上好。你在白俄罗斯回收的毒气，已被确认为神经毒气，危害极大。你的怀疑已被证实，有一个幕后组织正支持着西方恐怖势力的活动，我们相信这个组织也就是你这一年来追踪的辛迪加。通常来说，你和你的小组将接受任务破坏这个组织，但是我们已经设法保证此事不会发生。”

 

伊森的眼睛睁大了。

 

“因为，我们就是辛迪加，亨特先生。你的任务，是接受必将到来的命运。如果你追踪我们，你会被杀掉，如果你抵抗我们，你会被杀掉。你们的部长，一如既往，不会承认你们的任何行动。这条留言将在五秒钟后自行销毁。”

 

伊森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外，女店员被一个男人挟持着，他冲向门口——门锁上了，毫无疑问。碟片自动销毁后，四周涌出一股可怕的白气，渐渐包围了伊森。伊森疯狂撞击着门，女店员被男人一枪爆头，他穿着黑色长风衣，黑色裤子，黑色鞋子，他带着皮手套，黑色半框眼镜，金色短发，眼神阴森。伊森失去意识前只能将他的脸刻进脑海里。

 

伊森被铐死在柱子上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辛迪加不想杀他，至少暂时是这样。牢房的门锁开了，伊森看着一个褐发女人走进来——不认识——但是他莫名觉得她不会伤害他，她的长相，带着一股强硬的和善。他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
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，伊森盯着其中一个——雅尼克文特，前俄罗斯特工，三年前被宣告死亡——好吧，他知道辛迪加的成员都从哪来了，怪不得他们知道CIA和IMF的内部情况——他们都是各国最高情报机构叛变的，被宣告或者推定死亡的，前特工。

 

“伊森亨特。”文特把他的名字念出一股让人作呕的感觉，“让我看看，你到底有多不要命。”

雅尼克文特一拳击中伊森的肋骨，伊森被打得倒抽一口气，睁大了眼，好的，现在他彻底醒了。

 

“文特，”褐发女人皱着眉开口道，“我们的任务是招降他。”

文特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：“伊尔莎，每个人投降的时机都不一样，这个人，他只有死后才会投降。”说着他转过身，又狠狠给了伊森两拳。

 

被称作伊尔莎的女人似乎屈服了，她站在文特背后看着伊森，左手一动，伊森迷迷糊糊地朝她的左手看去——钥匙？伊森看向自己地脚，小幅度地动了动。他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救他，但他当然在文特下一拳袭来时抬起双脚猛地踹上了他的头，文特被踢得飞出去，头撞上铁柱子，瞬间失去了意识。四个保镖向伊森冲来，女人挡在他们前面拦下了两个，出手利落，盯着他们柔软脆弱的颈椎招呼，招招致命，伊森用大腿绞死了第三个，踩着他的尸体上把自己从柱子上解放了出来，瞬间扭断了最后一个的脖子。

 

伊森和女人现在面对面了：“伊尔莎？我听文特这样叫你，我们，并不认识，对吧？”

“不，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废话，你赶紧走，门在这边。”

“你呢？”

“我不能走。”

“但你也不能留下，我们刚杀光了他们！”

“不，你杀光了他们，我没能阻止你。现在快走，文特还没死，别等他醒了。”伊尔莎将伊森推出铁门外，将自己锁在了牢里。

牢房内传来文特的吼声，伊尔莎转身朝里面跑去，伊森无法，只好掉头撤离。

 

“代号HD9605F，请求接通安全线路。”

“身份确认，接通中。”

“伊森？你去哪了？”本吉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
“本吉，”伊森终于松了一口气，“我被辛迪加的人抓了，刚逃出来，伦敦分部已经失守，请求紧急撤离。”

“什么！我，我马上帮你撤离，我看一下定位——你，你到XX区，有人在那里接你回总部！”

“好，本吉，听着，辛迪加确实存在，并且他知道我们的一切运作，他们的成员由各国叛变的前特工组成，他们都被推定死亡，本吉，我们得从他们的资料收集起。”

“……好，好，你先回来，我们商量任务计划。”

“别害怕，总部见。”

 

伊森挂掉了电话。本吉呆呆地坐在办公室，勃兰特和卢瑟关心从听到伊森起就围了过来，本吉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伊森的话，卢瑟直接抓起了电脑，勃兰特脸色铁青地走向部长办公室。

 

六个月后。

IMF小组办公室墙上贴满了人物照片和报纸剪报，仔细看去全是各国死亡特工名单，与各地悲剧新闻。四人坐在地上面对着墙，不时起来在中间连一条线，或者在网上搜索什么，所有图片旁边，是一张手绘，赫然是半年前在伦敦分布枪杀店员活捉伊森的男人那张脸，道貌岸然。

“大家，”亨利部长敲了敲门框走进来，“最新消息，奥地利总统明晚出席维也纳歌剧院演出，而我有线人称，这个男人——”部长指向墙上唯一不是照片的那张图，“他明天也会出现在维也纳歌剧院。”

 

维也纳歌剧院。

几人已经分头行动。

勃兰特站在高高的看台上，隐在垂帘的侧边，向下观察着。

卢瑟坐在货车里看着分块的显示器，搜寻着那个男人的身影。

 

伊森和本吉呢？

伊森站在楼梯上，本吉刚从剧院大门进入，伊森若有所觉，转身向下看去——“很棒的礼服，本吉。”公共通讯里是伊森的轻笑，“和当年一样。”

本吉闻言低下头甜蜜地笑了起来。

当年，是啊, 他又怎么会忘。

 

1995年的春天，本杰明邓恩20岁，他刚跳级读完博士，就被CIA招进了技术部。技术内勤，安全无忧；情报机关，效忠国家，听起来还是非常吸引人的。于是拿着双国籍的本吉暂时选择了效忠美国。他的工作不算太难，除了日常的数据处理，就是给外勤特工当技术后援，基本就是在耳机里给他们指路，为他们开门，提醒他们时间，实时监控情况。外勤特工们风风火火地在战场上搏命，他躲在后方还算安逸了。

还是那一年，秋天到来的时候本吉头一次需要到任务地点做技术支持，他并没想太多，抱着自己的装备箱走进了维也纳歌剧院的后台，和往常一样，干扰敌方信号，控制剧院摄像头，给特工们指路，本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，如果不是对方居然有人顺着信号干扰源头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地。他惊慌地向幕布后逃窜，隔着后台层层叠叠的道具和厚重的幕布，他听见敌军杂乱的脚步，用不知道哪里的语言说出的指令，他们拉开枪栓的声音。他抱着电脑缩在角落，然后有人掀开了他眼前的幕布。

 

他惊慌地盯着来人，无措地颤抖着，可迎接他的不是枪口，而是一双手——那双手温暖而稳定，那双手拉起了本吉，那双手为他拍掉身上的灰——然后那双手的主人说：“别害怕，跟着我。” 

 

本吉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狼狈模样，也不知道他的外勤特工在那刻莫名下定的保护他的决心，他只是迷迷糊糊地跟着他的背影，他想——他记得他，他认识他——他在屏幕里见过他。

 

“伊森亨特。”那人竟然还有闲心报出自己的名字，是，他对这个名字也有印象。

“本杰明邓恩。”他习惯性的回道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枪林弹雨围绕着他们，本吉却觉得敌军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了，他只需要跟在伊森身后，像他说的那样，跟着他，一直跟着他，如同他已经追随了他一生，如同之后漫长又短暂的二十年。

 

2015年，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，只不过从内勤变成了外勤。

一个人又有多少个二十年，而他还能和伊森在一起，此生已经足够幸运。

 

“我都记得。”他在通讯里回到，声音里的怀念和笑意都要满溢出来。

“我也记得。” 

 

卢瑟和勃兰特痛苦地保持了沉默，不，他们什么都不想知道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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